小時候的語文課里,我們都學過井底之蛙的故事,一直都以為這只蛙是跟著安徒生的童話傳到東方的,習慣了有疑問去搜索的習慣,整個顛覆的我的人生,這是蛙竟然是土生土長的中國蛙,出自《莊子·秋水》:“井蛙不可以語于海者,拘于虛也。”
上午是幾個經緯中學高一的孩子上英語課,課前大家都在閑聊,兩個同學說一會要去上美術課,作為一個充滿好奇心的老師,我多問了一句,你們是計劃給自己留后路走藝考嗎?答案竟然是純屬愛好。作為過來人的我和英語老師都感到非常詫異,在當前應試教育的指揮棒下一個在全省范圍內比較成績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高一同學,竟然還有空余的時間將寶貴的時間用在一個和高考沒有直接關系的興趣課上。(其實我說的有些夸張,我并不反對孩子們做自己感興趣的事情,但孩子們給我的理由竟是因為他們反正回了家也沒什么學的,就去報個美術班吧)
接著英語老師跟我們分享了她們學校的情況,在雙語,每個周六都是要正常上課的,孩子們僅有的一天休息時間還要面對九門課程布置的作業,其實按正常的時間效能,他們根本完不成這么多的作業,但既然已經布置了,就要努力上完,這樣雙語的孩子們做題的效率越來越快了。難怪山西省的理科狀元會出在雙語了。
閑聊完畢,孩子們各就各位開始上課了, 正好約了一位一中的語文老師聊天,說到了我們高二和高三的孩子們,一個高三的孩子現在一中排名一百多名,老師說在一中前300名的孩子上一本基本就沒有問題了。
我突然又想到了昨天和高二孩子們的聊天,一個是經緯高二30名的孩子,一個是一中200名左右的孩子,但經緯30名的這個孩子自我評價就覺得比不過一中的同學。
以上的種種經歷,讓我想到了一開始的那個成語——井底之蛙!經緯的孩子大部分從幼兒園開始就在經緯幼兒園接著上經緯小學、經緯初中、高中,沒有過多的和外面的世界有交流,造成了孩子們對自我實力的過度自信,但從高考的規則里是要和全省的同齡人進行比較的,所以這樣的后果不敢想象。
高一的英語課后,有一個語文的試聽課,高中語文學什么呢?從小學到初中我們的語文課本已經傳授了字詞句、記敘文、議論文、說明文、散文、詩歌……好多的知識,高中的重點就是文言文,如果你不知道井底之蛙的故事就和我一起學習一下吧。
原文
坎井之蛙謂東海之鱉曰①:“吾樂與②!出跳梁乎井干之上③,入休乎缺甃之崖④;赴水則接腋持頤⑤,蹶泥則沒足滅跗⑥。還(視)虷、蟹與蝌蚪,莫吾能若也⑦!且夫擅一壑之水⑧,而跨跱埳井之樂⑨,此亦至矣。夫子奚不時來入觀乎⑩?”東海之鱉左足未入,而右膝已縶矣(11)。于是逡巡而卻(12),告之海曰:“夫海,千里之遠不足以舉其大(13),千仞之高不足以極其深(14)。禹之時,十年九潦(15),而水弗為加益(16);湯之時,八年七旱,而崖不為加損(17)。夫不為頃久推移(18),不以多少進退者(19),此亦東海之大樂也!”于是埳井之蛙聞之,適適然驚(20),規規然自失也(21)。——《莊子》井底之蛙
注釋
蹶——踩
①埳(kǎn)井——坍塌破廢的淺井。埳,同“坎”,坑穴。
②與(yú)——表示感嘆的句末語氣詞。
③跳梁——同“跳踉(liáng)”,騰躍。井干(hán)——井上的木欄。
④缺甃(zhòu)——殘缺的井壁。崖——邊。
⑤接腋(yè)持頤(yí)——指水的深度可以托浮住兩腋和雙頰。頤,面領。
⑥蹶((jué)——踩。沒足滅跗(fū〕——指泥的深度可以埋沒雙腳。跗,腳背。
⑦虷(hán)——孑孓(jiéjué),蚊子的幼蟲。莫吾能若——沒有能夠比得上我(的)。
⑧且夫——用在句首,表示更進一層,相當于“再說”。擅(shàn)——專有,獨自據有。壑(hè)——水坑。
⑨跨跱(zhì)——蹦跳停立的動作。
⑩夫子——敬稱,先生。奚(xī)——為什么。時——經常。
(11)縶(zhí)——卡住,拘住。
(12)逡(qūn)巡——從容退卻的樣子。卻——后退。
(13)舉——全,說全。
(14)仞(rèn)——古長度單位,古代以七尺或八尺為一仞。
(15)潦(lào)——同“澇”,水災。
(16)弗(fú)——不。益——增多。
(17)崖——岸邊。損——減少。
(18)夫(fú)——句首語氣詞。頃久——時間長短。頃,頃刻。推移——(海水容量)變化。
(19)進退——(海水)增減。
(20)適適然——吃驚呆看的樣子。
(21)規規然——渺小的樣子。自失——意識到自己不行而若有所失的神態。
在一口淺井里有一只青蛙.它對從東海中來的大鱉說:“我多么快樂啊!出去玩玩,就在井口的欄桿上蹦蹦跳跳,回來休息就蹲在殘破的井壁的磚窟窿里休息休息;跳進水里,水剛好托著我的胳肢窩和面頰;踩泥巴時,泥深只能淹沒我的兩腳,漫到我的腳背上。回頭看一看那些赤蟲、螃蟹與蝌蚪一類的小蟲吧,哪個能同我相比!并且,我獨占一坑水,在井上想跳就跳,想停就停,真是快樂極了!您為什么不常來我這里參觀參觀呢?”
海鱉左腳還沒踏進井里,右腿已被井壁卡住了。于是,它在井邊慢慢地徘徊了一陣就退回來了,把大海的景像告訴青蛙,說道:“千里的確很遠,可是它不能夠形容海的遼闊;千仞的確很高,可是它不能夠控明海的深度。夏禹的時候,10年有9年水災,可是海水并不顯得增多;商湯時,8年有7年干旱,可是海水也不顯得減少。永恒的大海啊,不隨時間的長短而改變,也不因為雨量的多少而漲落。這才是住在東海里最大快樂啊!”
淺井的青蛙聽了這一番話,惶恐不安,兩眼圓睜睜地好像失了神。深深感到自己的渺小。